學居·倆歲隨筆
- 覃衍
- Aug 28,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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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衍
國立交通大學
光電工程學系一年級
那一年,那一天。夢想的航班起航,在時間長廊中揚帆逆風前行。五個小時的機程帶著一批批南洋莘莘學子來到這座島嶼上,開始著學習生涯中最具意義亦是令人最難以忘懷的一段巔峰時光——大學生涯。倘若以旅者的身份居留在地而稱「旅居」,那在異鄉學習的人們是否能稱作「學居」呢?
來來往往的人總是那麼多,而真正將自己一部分留在每個角落的人何其稀少。走馬看花而頑劣固執的人們總是在堅守自我中失去了放下身段的品味,更是在咄咄逼人中熙熙攘攘著自身主觀不論好壞的印象。追根朔源,一個地方的文化形成總是蘊含著歷史以及在地人們的最直接生活,倘若不在了解中而抗拒著陌生環境的不可抗因素,是否會讓人在他鄉中頻頻撞壁而最後在頭破血流中飲恨?
那一份扛在肩上的包袱倘若不能卸下,要如何能夠輕盈飛翔;那一杯快要溢出來的水倘若不能清空,要如何能夠成虛無容納萬物。每一個國家土生土長的人們必定帶有著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國民驕傲和文化色彩,但倘若不能在文化對比中取長補短,要如何能集大成在流連忘返中。「沒有夢想 何必遠方」,承載著夢想的人們總是在遠行中更能了解自我,更是在陌生無解的環境中錘煉心智,讓迷茫的心更為精煉實質。正因為遊子們有意無意的選擇,成就一個個在生命中與眾不同的生命經歷。
台灣作為一個大多數馬來西亞獨中學生選擇升學的驛站,總是在備受討論中形成些許糾結。作出這個選擇的人們大多數或許在經濟狀況上相對都不那麼地富裕,無法承擔在地或者鄰近國家的大學學費而被迫遠渡重洋到此深造。在以大學文憑為求職最低門檻的現世社會面前,這是一個相對能用最少資金換到進入職場一紙門票的方法。大學遍布的島嶼,海涵了多少「萬般讀書高」的夢想,多少鯉魚躍龍門的豪情。
因為生活所需,經年都在馬來西亞-新加坡-台灣之間奔波,三個地方的文化衝擊進而在生命中迴盪著精彩。但三地之中唯獨台灣卻有種在人文與科技結合中的慵懶之美,更是在歷史上進駐的文化洗禮中衍生出了屬於那一份屬於台灣人的特別情懷。熱情、單純、吃苦、耐勞、善良在這一塊土地上萌芽,縱觀其中是在一個如斯高度發展的城市區域中難以兼容的人格色彩,但卻在這一塊在過往飽受摧殘的島嶼上屹立著光彩。
漫無目的地遊走在台北一〇一鄰近的大安區街道上,你感覺不到這座城市蓬勃發展的命脈,反而更多的是在人與人間奏出的慢步調。浸淫在這個氛圍中的遊子甚至在地人彷彿都不曾意識到這一份從容不迫的氣度與林立的鋼筋大廈是多麼地不協調,有多麼地令人感到衝擊萬分。或許潛意識中我們總認為台灣的節奏彷彿比四千公里外的家鄉快了一些,有時甚至在這樣的氛圍中翩翩起舞著忙碌。但也或許正因為我們來自馬來西亞,所以才能在這樣對比鮮明而錯綜複雜的環境中顯得如此特別。
自小自由的教育方式讓來自自然資源富裕的我們懷著謙遜接納一切的心態,更是在成長環境的不順遂中培養著逆流成長的能力。隱身於在地人中,相對於其他外來的僑生,馬來西亞人更多了一份能夠更好地與台灣同學們相處的文化背景。也讓我們更能夠在深入了解中去學習和成長,在更舒心以及最直接的文化交流中審視著自身強弱之處,更是在文化的衝擊中鍛煉著個人各異的性格色彩。正因為我們與這一塊土地的欣欣相連,讓每一個曾經學居於此的人們總在畢業後懷念著這一段時光。彷彿是第二個國度家園的感覺,恆久地在學子們的回憶深處發酵著精彩。
隨筆總在信手拈來的思緒中點滴匯聚。「攢著是因為想寫成歌 讓人輕輕地唱著 淡淡地記著 就算終於忘了 也值得」望穿秋水,那一年能夠學成歸來的夢;水滴石穿,那一刻能卓越成人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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